一个部长,当着所有记者的面,从河里舀起一杯水一饮而尽,就为了证明水质已经达标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当天晚上,他就因为急性肠胃炎和重金属中毒被送进了医院抢救。这事儿就发生在2022年的印度,简直比电影剧本还离谱。
那条河,是被誉为“母亲河”的恒河的支流。印度中央污染控制委员会的报告早就明说了,恒河部分河段的重金属含量超标3倍,大肠杆菌更是超过安全标准的100倍。河面上常年飘着各种垃圾、动物尸体,甚至人类遗骸。可即便如此,无数人还是坚信恒河水有自我净化的神力,每天在里面洗澡、祈祷,甚至直接捧起来喝。这位部长的“舍身试水”,不过是把这个残酷的现实,用一种戏剧化的方式摆在了台面上。
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执念,远不止一条恒河。在印度,牛被奉为神明,它的尿液被做成饮料,据说能治百病;它的粪便可以用来烤饼、洗澡,甚至在一个叫“掷牛粪”的节日里,人们互相投掷牛粪以求好运。听起来很荒唐,但悲剧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。2018年,泰米尔纳德邦一个25岁的女子被毒蛇咬伤,她的丈夫听信偏方,用牛粪把她全身包裹起来,以为能驱毒,最终导致她窒息而死。本可以去医院解决的问题,却断送在了一堆牛粪里。
如果说这些是源于根深蒂固的信仰,那有些事就纯粹是生存的“智慧”了。前两年印度大蒜价格飞涨,居然有商贩用水泥掺上颜料做成假大蒜,混在真蒜里卖。买个菜跟鉴宝似的,防了涨价还得防“建材”。还有偷电,根据官方统计,配电公司每年因为贫民私自从电网拉线而损失惨重。这在别处是犯罪,在印度,却成了某些人习以为常的生存技能。
你很难想象,一个国家的IT产业能和世界顶尖水平看齐,而它的社会底层逻辑,却还停留在几千年前。这一切怪象的根源,都指向一个幽灵——种姓制度。这个源于雅利安人入侵,将人分为婆罗门、刹帝利、吠舍、首陀罗和“贱民”达利特的体系,虽然在法律上被废除了,却像代码一样刻在社会的底层操作系统里。
它规定了谁生来高贵,谁生来卑贱。高种姓的婆罗门和刹帝利掌握着全国七成以上的土地,他们宁愿租地收租,也不愿“自降身份”去开工厂,因为那是吠舍才干的活。这直接拖慢了整个国家的工业化进程。外资来了也得栽跟头,三星的工厂就曾遭遇罢工,工人的诉求不是要求平等,反而是要求在工厂里也搞种姓歧视,不能和达利特人同等待遇,甚至要求岗位世袭,老子干完儿子干。
更绝的是,这个制度的维系,靠的是一种层层向下的鄙视链。首陀罗地位再低,下面还有达利特可以鄙视。就连达利特内部,也分三六九等,鞋匠看不起扫大街的,扫大街的看不起清理粪便的。每个人似乎都能在压迫更弱者中找到一丝可怜的尊严。根据数据,印度最富有的5%人口(其中高种姓占绝对多数)掌握着全国60%的财富,而仍有24%的达利特人日均收入不足2美元。在这样的结构里,底层人几乎没有向上流动的可能。
所以,当看到印度一面封禁着上百款中国APP,一面政府官方文件上还带着中国软件“扫描全能王”的免费版水印时,你可能就不会那么惊讶了。这个国家本身,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,先进与落后、神圣与肮脏、自信与迷信,在这里被拧成了一股谁也解不开的绳。
那么,在一个连工人都主动要求恢复封建世袭制的国度,改变的动力究竟在哪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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